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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混輪斜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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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混輪教,在江湖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
混輪教的滅聖心法,當年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風波,引得幾個披著武林正統外皮的門派相繼落馬,牽出了許多血海深仇與齷齪勾當。

然而,流言終將會隨著時間而淡去,無數恩怨在許多年後化為人們口中的一句道當年。

這幾十年來,最讓世人看不透的,還得屬混輪教。

混輪教是正兒八經的斜教出身,無論是默默無聞的小教徒,還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各大長老護法,沒有一個正經出身。就連那貌若嬌花的教主夫人,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,據說當年憑一己之力,就分崩離析了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!

站在整個斜教頂端的男人,岑空。

武林中到處都有他的傳說。有的說他長了副怪物面孔,青面獠牙,身上披著厚厚的鬃毛!還有的說他有三只眼睛,最後一只眼睛長在後腦勺,不需回頭,便可以窺破他人的動作!還有更離譜的,說他生食人肉,大啖嬰兒心頭血!

流言多如牛毛,今日聽了一個能止小兒夜啼的傳聞,明天就能再聽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新版本!

可是,眾人萬萬沒有想到,混輪教的畫風忽然就開始偏離了軌道……

本應該叱咤風雲,掀起腥風血雨的斜教,做了一個非常不符合他們整體基調的事情。

滅聖心法引起的風波平息之後,混輪教居然開始熱衷起開私塾!

眾人猜想,這怕不是混輪教的幌子!以此來囚禁孩童,用孩童來做些不可名狀之事!

然而孩子們一天天的長大,無病無災活蹦亂跳。

人們還是不肯輕易相信,暗中揣摩,或許混輪教是想培養一批新的殺手,擴充混輪教的格局!

最終他們的想法又落空了,孩子們長大成人,很多都走了仕途,剩下的也學了一技之長,有當大夫的,有做學問的,有養殖能手,也有喜歡搞發明創造的,可謂百花齊放。

當然,也有少數,就是想走邪門歪道混社會的,這種更簡單,混輪教直接內部消化,包分配。怎麽說也是揚名天下的大斜教,就跟赫赫有名的□□團體一樣,滿足了涉世未深,腦子又不太靈光,總以為自己會成為龍傲天的中二少年們所有的幻想。

在斜教摸爬滾打一年左右,就會有一大半的少年都會及時回頭是岸,承認年少的自己就是太過輕狂,不知道天高地厚,腦子發育還不夠健全,希望再給他們一次做正常人的機會。

還有極少數仍然執迷不悟,並在混輪教混的如魚入水的人。

對於這一部分頑固派,教主夫人表示,既然這麽有天賦,行吧,好好在混輪教幹吧!

心裏想,省得放他們出去禍害世間。

幾十年過去,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從混輪教的私塾裏走出來,他們走入朝廷,走入市井,走入這個國家的每一個地方。

朝廷和武林互不幹擾,始終保持著微妙的距離。

然而這個距離被混輪教打破了,當年的少年成長為了朝廷官員,他們理所應當的為自己的“母校”添磚加瓦,使得混輪教成為了一個極其特別的存在。

你說它是斜教,上至教主下至門徒都練邪門武功。但他們教出了無數學子,裏面甚至有朝廷一品大員。

你說混輪教都是大善人,他們又沒有什麽刑法觀念,白刀子進紅刀子出,絕不含糊。

沒有人能說準,它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……

青鸞山混輪教總壇

蔥郁的大樹矗立在院裏,兩只麻雀在樹枝上跳來跳去,脖頸伸縮轉動,時不時發出“吱吱”的鳴叫聲。

透過打開的窗子望進屋內,棕紅木做成的桌椅,精巧的鏤空金香爐,裏面飄出絲絲縷縷的裊裊煙霧。

椅子上斜倚著一個頎長的身影,黑緞般的長發束在腦後,面白如玉,鼻梁高挺,眸若星辰,凝神靜望時,就如那畫中栩栩如生的仙君。

“哦!哦!”

視線向下望去,絕美男子身穿白色長袍,銀色白底緞面靴,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,雙手環抱住男子的小腿,肉嘟嘟的屁股坐在他的鞋面,睜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,嘴巴張的大大的,“哦!哦!”無意識的流著口水。

岑空視線從手中書卷上移開,向下望去,右腳輕輕晃動,小娃娃咧嘴“咯咯”笑了。

“爹爹。”

岑空右手邊放置著一個搖床,緩緩爬起來一個四五歲的女娃娃,女娃娃揉揉惺忪的睡眼,伸出手臂:“抱抱。”

江湖傳聞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岑空放下書卷,抱起剛睡醒的岑小三,小姑娘睡了一身汗,臉蛋紅撲撲的,窩進爹爹懷裏,低頭看坐在爹爹腳上傻笑的岑小四。

“爹爹,娘親呢?”岑小三問道。

岑空留意著在他腿上淌口水的岑小四,清冷冷的聲音道:“在你哥房裏。”

岑小三人小鬼大,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,甜糯糯的嗓音問道:“哥哥惹爹爹生氣了嗎?”

岑家四個崽,岑老大今年九歲,是個愛照顧弟弟妹妹的小姑娘,和她娘一樣,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,以及輕輕松松就能舉起自身重量幾倍物品的怪力。

岑小三今年四歲,從小就會看人臉色,古靈精怪,嘴還甜,該撒嬌的時候絕不含糊,犯了錯立馬掉眼淚,一臉“我錯了,爹娘別不要我”的苦情劇表情,順桿爬的技能天生就會,且爐火純青。

岑小四今年剛滿一歲,還是個穿開襠褲露小雞的小肉球,日常喜歡抱著他爹爹的腿,坐在爹爹的腳面上淌口水。按照他娘親木嬈嬈的話說,這小子從小就知道抱大腿,往後估計跟岑小三有一拼。

這三個崽,從小到大,岑空都沒動過他們一個手指頭,生氣都很少有過。

唯獨岑小二,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,乖僻、霸道、性子獨,頑固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那麽倔!

做錯了什麽事,打死他也不松口!堅決不認錯!

都說七歲八歲討狗嫌,今年七歲的岑小二,別說狗,混輪教內活的動物就沒有不嫌棄他的!

這不,就在今天上午,李長老,一個永遠年齡成謎,打眼一看四十歲上下,微胖,由於油性皮膚,常年臉上發光,身上帶著散不去的濃郁香氣,聞起來像廉價的胭脂。

用她本人話說,她用的是“斬男香”,男人聞多了都得熏暈過去,太刺鼻。

李長老幹打雷不下雨,扯著嗓子小聲嚎。

平時她可不敢在岑空眼前哭嚎,關鍵這次是岑小二做了錯事,她才有底氣,小聲嚎兩嗓子。

拿著手帕在眼睛上裝模作樣的擦,眼角瞥見岑空的遠山眉有攏起的跡象,她趕緊見好就收,嚎叫截然而至,就像被掐了脖子的雞。

岑空淡淡道:“說。”聲音不高不低,萬年不化的冰山臉,看的李長老心臟一縮一縮的,覺得自己是得了失心瘋了,居然敢到岑空面前告狀。

李長老舔舔嘴唇,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,高高瘦瘦,比李長老高出一截。男人頭上戴著頂紗帽,看不清下面的長相。

李長老心裏默念不能慫,擡手想掀開男人的帽子,可是兩人身高有差距,她楞是沒夠著。

李長老:“……低一點!”

男人像受驚一般,微微屈膝。

李長老掀開他頭上的紗帽,露出下面光禿禿的頭頂,都能反光了!男人生的眉清目秀,一雙眼睛又紅又腫,顯然是哭過了。

李長老一看男人的這個樣子,立馬心痛起來,帶著點真情實感控訴道:“教主可得為小人做主啊!”

岑空瞥了一眼男人光禿禿的腦門,已經想到這是誰幹的了。

這男人是李長老花幾百兩銀子新買的男寵,還沒睡夠呢,昨晚她和手下去喝花酒,回來心癢難耐,正打算好好寵幸一下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兔子,結果啊,她一進屋整個人都驚呆了!

小兔子眼睛紅紅的,毛都被剃光了!頭發被剃的像狗啃的一樣,沒有辦法,她只能忍痛給男寵剃了個光頭,重新長吧!

李長老咬牙切齒的問道:“是誰幹的!”敢動她的人!太不知天高地厚了!

小男寵眼淚一雙雙的掉,淒淒慘慘道:“是個小男孩,丫鬟們都叫他二公子。”

李長老一楞:“你說誰?二公子?”

小男寵抽噎著點點頭:“丫鬟們是這麽叫的。”

“不是,你怎麽惹到他了?”李長老一聽就知道,能幹出這個事兒的二公子,在這混輪教,只有岑小二!

小男寵說到這哭的更厲害了:“我和丫鬟在院子裏踢毽子,不小心踢飛了,毽子紮到了他的狗,他讓我道歉。”

李長老:“你道歉了嗎?”

小男寵扭頭:“沒有!我是你的心尖寶,為什麽要給個毛孩子道歉!”小男寵以為二公子是其他長老的孩子,憑李長老在混輪教的地位,他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。

李長老一聽,酒都醒了一半:“然後呢?”

小男寵抽噎道:“他按著我,把我頭發給剃成這樣了!”

李長老一時間是又後怕,又心痛,後怕岑小二再幹出什麽別的事,心痛他剛剛買回來的男寵!這才睡了幾天,就成禿子了!這讓她怎麽睡?即使她這麽一個采陽補陰的老手,也是有道德底線的,她不睡和尚!

李長老瞪向一旁的丫鬟,吼道:“你們這群廢物!怎麽不攔著點!”

丫鬟們也是一肚子委屈,她們也沒想到小男寵居然敢在混輪教恃寵而驕,再來就是,岑小二動手,誰敢攔著?!

小男寵這才意識到,這個二公子可能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,他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這位二公子是?”

李長老冷笑:“不知道你還敢嘴硬?他是誰?他是岑空的長子,四個孩子中排老二!所以都叫他二公子!”

小男寵身子打晃,眼看著就要昏過去了。

岑空是誰他還是知道的,傳聞中吃人肉喝人血的大魔頭啊!

李長老怕岑小二又出什麽損招,索性拉著小男寵到岑空眼前訴苦!她幾百兩銀子買的,說剃就給剃了!那一頭秀發,沒有個幾年都長不回來!那個時候,她說不定早就對小男寵沒興趣了!那她的銀子不就白花了嗎?李長老真是越想越心疼!

聽完李長老所講的來龍去脈,岑空微頷首,再沒了表示。

李長老等啊等,也沒等到岑空表態,心裏開始打鼓,忐忑的擡眼,向上方望去。

岑空端坐於教主椅,眼底一片冰涼。

李長老一哆嗦,幾百兩就幾百兩吧!都怪她,自己沒管好人!

岑小二當天下午就被他老子罰了。

烈日炎炎下,在梅花樁上站了一個時辰金雞獨立,下來時直接不會正常走路了,一腿長,一腿短,連續好幾天走路都是一米二,一米一,忽高忽低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《阿燕》的意見

邪.教都打成斜教

這個故事是倒敘的方式

主角就是岑家四只崽的爹娘

嘿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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